給自己一個放文及想法的樹洞

[骸綱]所謂超直覺

終於完成了,雖然遲了很多,還是想為骸大送上這份禮物,感覺份量可以補足,生日快樂

*架空, 怪盜x警察

*鼠苑串場

*原創人物有, 整篇文沒頭沒尾, 中間極多私貨解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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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外---怪盜的最新目標!!

 『致梅普菲爾德伯爵:

恭喜令千金文定之喜,願上帝祝福兩位新人的愛情,謹讓在下摘下最閃耀的金色明星,為此美事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怪盜D謹啟』」

 

 

 

 

慌亂的婉拒了侍者遞來的香檳,澤田綱吉向對方要來了一杯果汁輕輕啜飲著,一邊留神著四周的賓客。不止是因為執勤中的戒酒,綱吉與上流社會的宴會本來就毫無關係,身處這樣的環境讓他總是感到侷促不安,不時向他投來的疑問及好奇的目光也讓他無法放鬆。

身為一名外表及出身一樣比城市每月會出現的霧日更普通的普通警察,澤田綱吉會出現在梅普菲爾德伯爵千金的訂婚派對上並被賓客們指指點點的,完全是因為是次案件的始作俑者,怪盜D。會與這位市內的風雲人物扯上關係,就要歸咎於一年前,綱吉第一次協助特別調查小組追捕怪盜D的時候了。當時這位本來純粹負責在後頭跟著跑的小巡警,憑著連本人都無法明言的一股直覺,竟然在所有人都被甩開的情況下,堵住了怪盜的去路。而當這樣的巧合接二連三的出現,綱吉也三番兩次阻止了怪盜D的盜竊之後,就開始由同事間打鬧稱道的「怪盜專用天線」進化成全民皆知的「怪盜剋星」。

甚麼剋星,說是他逮捕人,他卻感覺根本就是被對方逗著玩…綱吉搖搖頭揮開不堪回首的記憶;而且這些不靠譜的幸運在其他事情上就從來沒有眷顧過他一次半次。網吉愈站在這樣的衣香檳影中,就愈想到平時的家徒四壁;今天的西裝外套還是警局租借得來的好嗎。

「噗哧,那是甚麼人呀,軍靴西褲是哪門子的打扮呀?」

「人家外表是嫩點,好歹是名警察呀,又不是來跳舞的,當然是穿著比較便捷的衣服。不過外套倒真是有點過時了。」

「就是那個最擅長追捕怪盜D的小警察?不過真的有用嗎?就算那直覺真有那麼神,還真就這樣從眾多來賓中抓到人了?過去他也抓不住人呀。」

「反正放幾個人進來也不礙事,當然把人抓到就更好吧。不過槍械是不準攜帶的了,腰帶繫著的應該只是警棍等普通裝備。」

行了,不單是注目禮,都直接嫌棄出口了,綱吉聽到不遠處兩個年輕貴族少爺的評論,眼神死的決定還是繼續自己的工作。

 

克里斯及法拉特遊走在大廳上,一邊應酬著其他賓客一邊竊竊私語,憑著他們所能發現的各種線索,品評著今日梅普菲爾德伯爵為了怪盜D而佈下的措施。

「翠綠金星……在我的角度其實還蠻普通的,」法拉特回想起上一次在拍賣會看到的綠寶石胸針,略感疑惑的說道。「與怪盜D過去的目標感覺有點不同。」

「誰知道呢…」克里斯也隱約覺得這一次的事件有些特別,不過老實說,別人有甚麼想法也不關他的事就好了。「今天人真的多,看來很多人都跟法拉特你一樣就愛湊熱鬧。」

克里斯數著正在進場的賓客,想想一會應該先向哪位打招呼,忽然看到一個令他有點意外的身影。

「紫苑?原來他也會出現在這些地方。」

法拉特往人群以外的地方一看,也發現了站在角落的白髮少年。「真的嗎?我記得平時他從來不出現社交場合的?與白蘭那傢伙完全不一樣。」

與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白蘭截然不同,市長的二子紫苑是一個出奇地文靜的少年,喜歡藝術、文學、寫作,社交的場合卻是可免則免。但這並不是能力上的問題,純粹是性格使然,事實上無論在溝通技巧、對社會的觸覺、還是政治手段的運用上,市長這兩兄弟絕對是不遑多讓。

「應該也是因為怪盜D的緣故吧…」

少年正靦腆的笑著與主動前來打招呼的賓客閒聊,克里斯卻發現到他的眼神時不時的投向一個特定的方向;順著他的眼神,克里斯向右側一轉的同時,一把聲音喚起他的名字來。

「克里斯,法拉特,你們最近好嗎?」

法拉特也在聽到招呼之後回過頭來,從紫苑盯著的方向迎面而來的,是年輕的藥廠社長及他的女伴。「六道!最近倒真是沒有見面,還好嗎?」

「你們可好,今天我的流程可多了,真是忙不過來。」六道骸隨手把散下來的頭髮勾到耳後,抱怨的說道。

「誰叫今天是那個日子呢,骸。」克里斯也打起招呼來,眼神移向他的身旁。「你的女伴?」

藍色禮裙的女子牽著骸的手向前踏一步,向兩位簡單行一個禮。

「為你們介紹,當代最灼手可熱的名歌姬,伊芙.愛莉烏莉亞斯。今日很榮幸邀請到他成為我的女伴。」骸握過伊芙的手拉他回到身旁,並排的二人對視一笑,相似的外表配合相異的神韻,儼如一對默契十足的金童玉女。

「沒想到可以與一位如此出色的麗人結伴,真是令人艷羨,真不愧是最近生意發展得如火如荼的六道社長。」絲毫不受到眼前的畫面影響,克里斯只是客套的笑著,自我介紹道:「在下克里斯.佛斯特西爾:這位是法拉特.華卡迪爾。」

「醫藥的生意再怎樣說也只是市場上的鳳毛麟角,與四大家族又如何能相提並論呢?」骸謙虛的說道。「你們的女伴呢?總是這樣出雙入對,早晚真的會讓全城的少女都誤會了。」

「卓爾詩在惠里花那一邊,至於我,反正也會有女孩子主動過來。」法拉特往女孩們一同談天說地的方向指一指。

「你們真的是…克里斯,下次不要只把妹妹帶過來好嗎?」骸無奈的笑道。

「老實說,你要不說,我倒以為你們是兄妹!」法拉特搶白道。「以前看歌劇的時候也沒有留意,原來你們這麼相像。」

「這個也算是我們認識的契機。」骸打趣的說道,四人又寒暄了一會。「那我先找惠里花打個招呼,失陪。」

骸正要走開,克里斯突然意味深長的說道:「對了,那個提議我應該還要再多考慮一會,希望下一次的談判日可以更順利。」

看著骸與伊芙走遠,法拉特終於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你不用特別提起這事吧,多掃興。」

「因為這次利邦的堅持把事情鬧僵了,為了那些小錢那班商人都變了面般,我也不好受好不好。」克里斯說著自己心情也不快起來。佛斯特西爾家主管著港口的收費,而商人總是希望這些必要的開支能夠愈少愈好;為此在每一年按價格調整費用的這個季節,身為當家的克里斯都要與全城的商家「商討」一個雙方接受的價碼,昔日的朋友今日的敵人換來換去的,多勞心勞力。

「黑市那邊今次鐵定心想減價,不斷在拉攏盟友,明爭暗鬥的確實令人頗煩惱;不過枱上枱下兩個身分是基本吧,一年那麼多談判,真要斤斤計較,還讓人活不。」

「不是誰都像你這般公私分明的,我也不可以。你這個商會主席,可真了不起。」

克里斯想到這裡,心情不自覺舒爽多了。法拉特真的很神奇,既是華卡迪爾家族的當家,又是商會主席,更是克里斯最好的朋友,頂立在這片風浪的針尖上,卻能夠把這些身分都徹底的分割開來,外面的世界始終影響不到他心底的純粹;而他,很慶幸身邊始終有這一份純粹陪伴著。

「總之今次的事我不會讓他們如願的,我要所有人都清楚明白,在海外貿易的世界,佛斯特西爾才是最有資格說話的那一個。」

 

「惠里花,恭喜你。」冒著被眾妹子生吞活削的風險,骸走進了女孩子堆中,向今晚的主角,惠里花·梅普菲爾德,祝酒。

「多謝你,六道。今日你竟然會出席我的派對,我真的很高興。」惠里花碰上骸手上的玻璃杯,其他的女孩也紛紛的與骸乾杯。

事實上這班同年紀層的年輕人私交實在不錯的,像骸與克里斯二人、惠里花等人,都是學校時代的好同窗,也因此即使是來到各家明爭暗鬥的大人社會,新生代之間還是比過去要和平得多。

當然,也只是相對性的問題。

「我不來這裡難不成要孤獨在家度日了嗎?我的朋友們可都被女神惠里花吸走了。」骸一臉無奈的說著。「願上帝祝福兩位新人的愛情。」

「這是抄襲怪盜D的原話嗎?六道,你的誠意呢?」惠里花故作生氣的說道,隨即也笑開了。

「也祝你生日快樂,骸。」

 

 

 

 

伊芙正對著鏡子擺弄著左邊的耳環,略皺起的表情說明著他的不耐;當梅普菲爾德伯爵夫人走到洗手盤前清洗雙手時,喜出望外的正瞥到這個畫面。

「你是……伊芙?首席歌姫伊芙?」伯爵夫人在偷偷地看了一會之後,終於決定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伊芙像是這時才發現身邊人,放下始終未戴得上耳環的手,驚訝的轉過頭來。「是!你是…伯爵夫人?」

「是的,你好,我是愛麗花,是你的歌迷,你的歌劇我都有看的。你認識我?」愛麗花的語氣中難掩著興奮,但仍然努力保持應有的優雅。

「多謝,沒想到竟然可以得到夫人的厚愛。」伊芙禮貌的點頭道謝。「我很少出席到這類型的場合,所以也有先做過一點功課。」

「真的嗎?不愧是伊芙…說起來,如此近距離見到的伊芙,比起台上看見的更加漂亮動人。」

「嘻,真的嗎?」似乎被這樣的稱讚逗樂了,伊芙手掩著嘴笑起來。低下頭來的時候,伊芙眼神掃過愛麗花戴在胸前的襟針。「咦,這就是怪盜D想要的那個…翠綠金星?」

翠綠金星是一個拳頭中小的胸針,做工精細的金色雕花胸針托上,鑲嵌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綠寶石,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出溫暖的祖母綠。

伊芙沒有碰上胸針,只是仔細地觀察著。「不過夫人,你把胸針放在這麼明顯的位置,不怕更加容易被怪盜得手嗎?」

「不怕不怕,在這裡我才安心,可以隨時保護好它,看,我還把胸針特意繫緊了,不會遺失的。」愛麗花向伊芙展示了一下胸針是如何連上衣服的。

「只怕怪盜真的出手,偷東西的時候會誤傷夫人,夫人實在要小心呢。」

被最喜歡的偶像關心,愛麗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這時她才忽然想到會在這裡向對方答話的原因。「對了伊芙,你的耳環是有甚麼問題嗎?」

「嗯…耳針穿不過去。」一說起這,伊芙頓時顯得有點無奈,揉著左邊的耳垂。「剛才嘗試了幾次,弄得有點痛了。」

「不如我幫妳看看?」愛麗花接過紅寶石耳環,靠過伊芙的身邊,為他把耳環戴上去。這一次似乎很順利,耳環很快就穿過去了。伊芙往鏡子望一望,紅色的耳環在雪白的肌膚上閃爍著,他滿意的笑一笑。

「真的麻煩妳了,夫人。」

 

「六道社長,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六道。」

「六道先生,祝你生日快樂!」

「多謝,夫人今日的打扮真的美艷動人。」骸低調的站在場上的一角,禮貌的與前來祝賀的賓客一一祝酒,也不多談甚麼,以免自己太過招搖而顯得喧賓奪主。客套的微笑送走了女爵閣下,骸靠回剛才倚著的圓柱,借著喝酒時輕微抬頭的角度向左前方一瞥,那是…紫苑。

骸一氣呵成的完成喝酒的動作放下酒杯,沒有讓對方發現到他的警覺。他與市長的兒子之間應該沒有甚麼交集的,就算有也應該是白蘭;但骸在剛才起---不,他想由他一出現開始---就一直感受到針對他的視線,而這正是來自這個看似不起眼、卻能夠在接近時感覺到其尖銳的少年。骸對此有點放不下心,那是一種自己秘密被看穿的感覺。但既然對方始終沒有行動,只是在旁觀望,他也告訴自己不要太在意,先專注眼前的事,只要不要節外生枝就好了。

而他在意的還有另一件事,骸的目光投向另一邊,棕髮的警察正在盡責的巡察四周。對於澤田綱吉,他無疑是充滿好奇的,到底他有甚麼的特別之處,令六道如此的在意?所謂的神準直覺又是真的嗎?心思轉了一圈,他決定直接的走過去。

「綱吉?」見到綱吉因為發現他出現的身後而驚慌失措的表情,骸壓抑著想笑的衝動,自然的打招呼道。「很久不見。」

「啊!骸先生?…很久不見。」完全沒有預警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被嚇一跳的綱吉轉過頭來,緊張的想著要說些甚麼,最後還是先跟對方問好。「最近還好嗎?」

六道骸其實並不是綱吉會接觸到的圈子裡的人,綱吉第一次見到骸是因為他曾經是兇殺案中的一位不在場證人。那時候的骸其實是一個麻煩的證人來的,聽起來簡單直接的證詞想深一層卻是模稜兩可,造成了當時一些半大不小的陷阱;幸好綱吉也只是被派去從旁協助、名不經傳的小員警,智力測驗是免掉了,他的印象卻是留在青年溫文儒雅卻讓人咬牙切齒的言談及嘲諷上。不過綱吉其實並不討厭六道骸這個人的,之後他們也會有偶然的相遇及對談,骸的確有點令人難以捉摸、有時那股自帶的氣場會令他不自覺的慌張起來、有時那些彬彬有禮的言詞也會氣得他牙癢癢的,但是在他們談開之後,他總是覺得愉快自在的。

「最近倒真是過得不錯,我們的新藥可暢銷了,可惜這段日子總是遇不上你。」骸微笑著說,一邊揮揮手把端盤子的侍者召過來,忽略了綱吉瞬間僵僵的表情。

明明他們從來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只是從未忘記這一點,而後適當的保持距離。

「…也是的,大家都比較忙。骸先生你可要小心身體,不要過份操勞。」

骸隨手取了一杯香檳,塞到綱吉手中。「你也是,工作辛苦了。既然來了,要好好享受這裡的氣氛。」

互相輕觸的手指馬上又抽回來了,但那一下的刺激已經盡責的產生出觸感及溫度。骸剛說完就想轉身離開,綱吉想起自己想要向對方說的話,一時激動起來,反射性的伸手抓住那正在退開的右手。

「綱吉?」骸訝異的回過頭來,看到的是綱吉自己也呆滯了的樣子。綱吉悻悻放開手,下定決心的抬頭看向骸的眼睛,正要開口的時候,忽然間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乾杯。」霎時間要說的話梗在喉頭,綱吉想了想,舉起了手上的杯子。骸眨眨眼睛,笑著用杯子互碰,響起清脆的聲音。

「乾杯。」

其實,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想跟你說一聲的,不過…

骸走開之後就與他今天的女伴會合,綱吉低下頭,看一看手中的香檳,猶豫了一會還是把酒一口乾到底了。

 

「你與綱吉搭話?都說了些甚麼嗎?」伊芙一走近骸就壓低聲音的問道,整張面黑得不行。

「真的沒有特別,只是簡單的寒喧,我也以為可以聽到甚麼…先說正事,夫人那邊一切順利?」骸好笑的解釋著,他實在很少見到這樣不冷靜的伊芙,他連忙轉移話題,馬上收到一個藐視的目光。

「這當然。」伊芙看一看大廳的大鐘,諷刺地問道:「你那一邊呢?要準備的可多了,不會把時間都花到搭訕泡妞上吧?」

「準時九時三十分開始,差不多了。」骸讓伊芙搭上他的右臂,二人一邊走近主舞台的方向,一邊仔細留意著其他人的站位,尋找出可以通行的路徑。

距離預定的時間,還有兩分鐘。

 

 

 

 

綱吉還在想著剛才的事。其實他也不知道甚麼才是超直覺,這只是其他人起哄著改出來的名字;但無可否認,有時候他的確是會有一股很奇特的衝動,告訴他下一個分岔口應該怎樣走,然後他就會發現到怪盜D奔跑的背影,他就會見到在人群中走過的六道骸…但是剛才那一刻,感覺有點不同於以往。

綱吉一抬起頭,馬上就在人群中找到骸及伊芙的身影,他們正與大部分的賓客一樣向著主舞台的方向走,正式的訂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無所事事的綱吉正看得入神,忽然發現有一點奇怪。

…伊芙閉著雙眼。

一開始以為是普通眨眼的動作,但那就像是時間停滯了一樣,閉起的雙眼在下一秒始終也沒有睜開,綱吉下意識數起了秒數來。

一、二、三---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

 

九時三十分,在這個一秒不差的時間,所有燈光無一例外的熄滅了,本來拉開的陽台簾幕也全部落下了,整個大廳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然而在第一秒,卻沒有任何人有反應。訂婚儀式的開始時間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開始的時候會調暗大廳的燈光,讓大家把集中力都關注到主舞台上。

「好像…太黑了吧?」

「那麼久也沒有光的?」

直到有人開始奇怪周圍的環境似乎黑得有點匪夷所思,驚訝的聲音才開始此起彼落的響起。

而在燈光熄滅的同一刻,已經有一個人開始了行動。因為先行一步閉上眼睛,伊芙比其他人更快適應到黑暗,毫不猶豫的,根據記憶中的景象,伊芙大致的避開了最多人的地方,向著本來已經偵測好的方向衝過去,用最快捷的速度接近著本來已經近在咫尺的螢光紅點---如他所料,愛麗花尚未意識到眼前黑暗的真正意思,否則她要保護好胸前的寶石,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手緊抓住整個胸針,也會擋住了用來定位的螢光紅點。

三秒鐘的時間,伊芙走到愛麗花面前,他在愛麗花幫他戴耳環的時候已經仔細觀察過她配戴胸針的方法,一手抓上胸針,另一手用小刀切斷暗地裡把胸針綁緊在衣服上的緞帶,整個過程只是佔據了在黑暗中的第四秒。感受到有人搶奪自己的胸針,愛麗花一邊發出尖叫,一邊用手想要抓住小偷,但伊芙已經退開了,轉身就向計劃好的逃生方向走---在窗台簾幕上有另一點預先塗上的螢光紅點。

「是怪盜!」

尖叫聲燃點起本來只是細語的群眾,大家開始胡亂的東奔西走,互相衝撞繼而發生衝突;在一片混亂之中,大廳的燈光重新亮起,眾人卻發現眼前只是由黑色的景象變成一片的白色,就如同最嚴重的霧日的大街。

「…煙霧彈!」綱吉驚訝的發現大廳已經被濃重的迷霧籠罩著,耳邊聽到的喧囂是如此真實而接近,他卻甚麼也看不到,眼裡除了白霧,就只有偶然慌亂的闖入他可見範圍又消失的賓客。

還在想著應該按兵不動還是碰運氣的找一個方向走,一道紅色的光芒略過,吸引了他的注意。綱吉匆忙跑向紅光出現的方向,一邊推開出現在眼前的人,一邊輕聲的說著對不起。跑出一段路之後,紅光再次突如其來的出現在眼前,那近在眼前的紅,就像…一伸手就可以抓住。

所以綱吉也就這樣做了。

一手伸向看不見的白霧,然後手心忽然感受到抓住某些東西的觸感。綱吉用力把那感覺像是手臂的東西拉過來,一個人影出現在視野。

那是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一個他見過的人,女子回過頭來,對上的眼睛寫滿了驚喜。綱吉忽然覺得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應該見過這樣的眼神,應該見過這個人。這種感覺其實很熟悉,在過去他追捕怪盜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名字,但不是伊芙,也不是怪盜D。

下一秒鐘,有些東西撞上他的腳踝。綱吉及伊芙同一時間低下頭,然後眼前爆出一道刺人的強光。

閃光彈!

伊芙趁著這一個機會掙脫被綱吉抓住的手臂,衝到陽台前方。三兩下把還沒脫下的假髮的偽裝除下,戴上隱藏身份的面罩,已經不再是伊芙.愛莉烏莉亞斯的男子一手把簾幕及玻璃門推開,煙霧瞬間爭相湧出外面,大廳內的能見度很快就重新回到基本正常的視野。而大家第一眼留意到的,就是站在陽台的欄杆前、一身黑衣打扮的男子。

「怪盜D!」

「那是…翠綠金星!」

「快找人抓住他!」

怪盜D站在窗台之前,微笑著看向眼前各種驚訝慌張表情的賓客,左手得瑟的舉起,亮出他的戰利品,翠綠金星在黑夜的背景襯托下閃閃生輝。

「最閃耀的金色明星,在下摘下了,在此恭喜一對新人。」輕輕吻上綠色的寶石,怪盜D把翠綠金星收好,在賓客們終於想起要衝上前的時候,拋下又一個閃光彈,順著準備好的繩索一躍而下,往無盡的黑暗跑去。

 

在場內及在屋外準備的警察紛紛開始了追捕,從陽台上看下去,警察開始湧入每一條小巷。因為剛才跟在怪盜D身後而站到最接近陽台的地方,綱吉為了要擠過聚集的人群再從一樓走到外面而比其他人慢了不少。看著門外已經空無一人的大街,綱吉想一想,脫下累贅的西裝外套,往左邊的巷子跑去。

而在這個時候,趁著眾賓客仍然亂成一團、互相講述一個比人個誇張的故事時,骸走到陽台邊,偷偷的取回了剛才怪盜D在閃光之中瞞著眾人的目光收藏起來的胸針。那個胸針的正中央是一顆明亮的綠寶石。

那是眾人都以為已經被偷走的翠綠金星。

 

 

 

 

在最初的混亂平復過後,梅普菲爾德伯爵宣佈怪盜D的事就交由警方處理,而訂婚儀式則如常進行。在一片祝賀的掌聲之中,一對新人交換了訂婚戒指,而骸就在此時靜悄悄的離開了大廳。走過空蕩蕩的走廊,來到二樓的主人卧室門前,他拿出收在懷中的胸針看了看。

鵝蛋大的寶石折射出綠色的光芒映照在眼瞳中,作為怪盜D經手的賊贓,如果在黑市中出手,加上翠綠金星本身的價值可以過百萬了,不過…感覺就這樣據為己有的話他感覺不太良好呢,這個計劃他黁參與本來也純粹是好玩而已。

最後還是決定把翠綠金星放回卧室,當作爵千金的賀禮好了。骸三兩下解開了門鎖,正要推門而入,突然警戒的轉過頭來,有人出現在走廊的盡頭。

「六道骸…不,應該是伊芙,或者叫,老鼠?」

微微睜開眼睛表達出驚訝,老鼠正身面對白髮的少年,一手把玩著胸針,饒富興趣的勾起一抹笑容。

「啊,看來你很熟悉我呢,我記得你叫,紫苑?」老鼠大方的承認起自己的真正身份。「你是怎樣發現的?我對今日的演出還頗有自信的。」

「我是伊芙的劇迷,他參演的所有歌劇我都有看過。你是一位演技超群的明星,當任何一個角色都得心應手、出神入化,但也因為你所獨有的那一種明星氣質,你所飾演的角色都會帶有同一種獨特的神韻,今日的六道也帶有這一種感覺。」紫苑木無表情的解釋道。

「原來是我的支持者?那真的要多謝你一直以來的捧場。不過為什麼你會認識我?」紫苑認出六道骸是伊芙假扮的還可以解釋,他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我見過你…在三年前的雨夜。」紫苑永遠都記得那一個剛從海外留學回來的晚上,在暴雨中由碼頭趕回家中的路上,遇見染滿鮮血、身受重傷的少年。震驚過後的紫苑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撥了個緊急救護的電話,把人救了再說。

之後在他第一次見到六道家的長子時,還因為其相似的外表而誤認了他就是那天的少年,直到他明查暗訪之後才發現那原來是地下黑市的幹部「老鼠」,而這個人又以「伊芙.愛莉烏莉亞斯」的身份擔任著歌劇院的首席歌姬。紫苑在那之後就沒有缺席過任何一齣伊芙出演的歌劇,舞台上閃耀的伊芙,潛伏黑暗中的老鼠,兩個截然不同的身份,都深深的吸引著紫苑的目光。

「原來是你…」想起當時那個不知名的人影,連結到著眼前的少年,老鼠的眼眸閃過一抹詫異,然後又回復到一貫的輕佻態度。「那我的救命恩人,紫苑先生,此刻你把我堵在這裡,有何貴幹?」

「我只是想搞清楚今日的事。為什麼最後翠綠金星會在你的手上?你與六道,哪一個才是怪盜?」由紫苑發現骸與伊芙交換了身份,他就一直留意著這件事,強烈的求知慾推動著他追上老鼠到這裡。

「這是交換剛才的解答嗎?那我也稍為回應一下你的疑問。我不是怪盜D,只是在朋友的拜託之下,替他演一場戲,分散一下大家的注意,以達成他的目的。翠綠金星是我的報酬,所以他在逃走之前把東西留給我了。不過我與他一樣對這個沒甚麼興趣,只是因為這裡的條件比較好下手;看在伯爵夫人是我的忠實劇迷的份上,我也不介意物歸原主---整件事就是這樣。」

簡短的解釋著,老鼠最後還無所謂的攤一攤手,乾脆直接得著紫苑皺起眉頭。

「你不擔心我會把真相說出去?」

「東西不是我偷的,賊贓也不在小偷身上,又何罪之有?至於怪盜D的真面目,既與我無關,『六道骸』也從來沒有離開過大屋,怎麼可能會懷疑他呢?」老鼠不屑的笑說道。「何況我對你也很有信心,紫苑。」

第一次被那悅耳的聲音用著認真的語氣唸出自己的名字,紫苑一下子不自在的別開臉,臉頰不爭氣的泛起淡淡的紅。「…最後我想問一件事,六道---怪盜D的目的是甚麼?」

「說出來也覺得很白目…總之,就是為了一句說話。」雖說生日的壽星就是有任性的權利,老鼠想到那個理由,還是不禁又鄙視一下。

 

大廈天台上有兩個人在對峙。

綱吉剛剛平復好因為奮力奔跑而急促的呼吸,隨即抽出配備的警棍作武器,矛頭直指對面的敵人。他覺得今日整件事也很奇怪,說不出具體的例子但整晚下來他不斷的感受到一股違和感,由他見到骸、見到伊芙;到他追著怪盜D跑,最後被他帶到天台,與過往、與平日都有點不一樣。

像是怪盜接下來的說話,就令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對了,今日是我生日。」

「呃?生日快樂…」綱吉下意識的想起一個人,自然而然的回應了整晚都未有機會說出來的話,然後才發現到這話與此刻情況的格格不入。

怪盜D也沒有預料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在震驚的第一反應過後,才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竟然是這樣聽到這句說話,真是…哈哈,多謝你。」

「不用…不對,請你快點把翠綠金星交出來!」被當面的嘲笑著,綱吉臉紅耳熱的叫道,也不知道這樣的宣言到底有甚麼用,但是他也真的想不到其他的說話了。

揮一揮空空如也的雙手,怪盜D收斂了他剛才略顯激動的反應,神情動作間都透露著一股喜悅。「不在我手上了,我把它作為報酬交給了我今天的幫兇,要怎樣處置也隨他了,所以今天綱吉你就不要窮追不捨了。反正這東西本身也不是我的目標。」

吓?這是甚麼意思?那就是說,偷取甚麼你從來都不在乎,那…「那你為什麼…?」

「就當是為了見識一下你的超直覺吧。」自從意外發現了綱吉那神奇的感覺,他就一直利用著這點去增加二人的交雜,今日的計劃也是一樣。他想,把兩個世界的隔屏打破,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拉近,直到零。

怪盜說完那些令人更加困惑之後,轉身就要從天台的邊緣離開,綱吉急忙跑上前。他也不知道到底要做甚麼,要阻止他離開是因為要逮捕對方?還是因為想搞清楚那些一直存於心底的疑惑呢?綱吉直覺今次是他最接近真相的一次,只要能夠在這裡捉住他。為甚麼他對怪盜D會有那所謂的超直覺,為甚麼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有點奇怪,為甚麼在煙霧中他見到的伊芙會如此的熟悉,還有他的生日…

忽然,所有的東西連成一線,豁然開朗。

綱吉停下腳步,不假思索的叫出那個出現在他腦海中的名字。

「六道骸!」

 

 

 

之後

 

骸第一次留意到澤田綱吉是因為他筆錄報告上的錯字。當時他是一件與他無關的兇殺案中的一位不在場證人,因此被警方請回去協助調查,但當時那個疑兇正在與他進行黑市交易的事是不可說出來的,為了要隱瞞這件事但又不能夠作假見證,他正在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說詞而苦惱著。就在那時瞥見筆錄的警察把字串錯了,骸下意識的把那個錯誤指出來,看到小警察因為被改正而一下子刷紅了臉;他瞄了那個警察的名牌一眼,「澤田綱吉」,他忽然覺得待在這裡這麼久總算有些意思。

居住在同一個城市,兩個人在街頭遇上的機會說多不多,但也說不上少,骸與綱吉每次在街上碰見,一聲招呼兩句寒暄,一來二往也算結了個朋友。不過讓骸真正在意起澤田綱吉的還是那月夜中怪盜D及警察之間的追逐之行。

怪盜D這個身份,是骸為了自己的方便去完成一些不太擺得上枱面的事才會用的,偏偏卻發現自己招惹了一個麻煩的警察。綱吉那奇異的直覺讓他逃跑的難度大大增加,讓骸對此甚是苦惱,不明白是哪裡出現了問題;沒想到之後卻習慣起來。

綱吉是一個好警察,雖然不夠精明能力算不上高,但做事負責工作認真,有時候表現偶有出彩,不過更重要的還是那可掬的笑容,親切和藹一看就讓人心情愉快起來。愈接近這個人、愈是與他往來多了,骸覺得他愈來愈享受去接觸綱吉,想要與他有更多的交流,想更了解這個人,想多見到他的笑容,想他親口為自己說一聲生日快樂。

其實只是這麼簡單。

 

綱吉到最後也追不上怪盜D,只好先回到梅普菲爾德大宅,各位賓客正為翠綠金星又重新出現伯爵夫人的梳妝台上而議論紛紛。惠里花在自己的儀式之後,還特意為骸送上生日蛋糕,綱吉想要問抓住眼前這個六道骸把事情問個明白,但切著蛋糕被眾人圍繞的骸完全不是他可以接近的。倒是人群中的骸先一步提起他,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一邊誇獎他把胸針奪回來,一邊八卦著他剛才是如何抓到怪盜D,讓綱吉一直到宴會結束都無法脫身,眼睜睜看著骸向他揮一揮手示意後就離開了。

綱吉在半夜回到自己的家才有時間認真的回想著整件事。怪盜D的真面目是骸,然後怪盜D又扮成伊芙出席宴會,用這個身份去接近伯爵夫人…今日宴會上的伊芙,是骸。想起那位笑容甜美、驚艷動人的女子,綱吉在驚愕之中竟然感到一點點的口乾舌燥。

那骸所指的那個幫兇應該就是那天的「六道骸」吧?那是真正的伊芙,還是其他人呢?而骸真正的目的又是甚麼呢?他說自己並不會為了翠綠金星而來的,但他留意過當日的骸及伊芙也沒有做過甚麼呀,要說特別,倒不如說那句「今天我生日」,難道怪盜D就是為了他的一句生日快樂嗎?

…才沒可能好嗎。

 

第二天,綱吉準時在七時二十分出門上班,正在路上走著,他打了一個呵欠,忽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下意識的看向左邊。

…那是一個昨晚才見過的身影。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視線,本來與其他人談話中的骸轉過頭來,在看見是他的時候微微一笑,把一隻手指放到那薄唇跟前,做出一個沉默的動作。

綱吉忽然想起,這種感覺正是一直以來他用以追捕怪盜D的保證,但其實也是過去他在街上發現骸的時候,也會產生這種感覺。他一直認為這只是一種普通的直覺,但自從他知道了怪盜D就是骸之後,整個解釋就不同了。

那所謂的「超直覺」,根本不是怪盜專用天線,而是六道骸專用天線吧?並不是甚麼直覺,只是…在人海中,眼睛就會自然的尋找著那個人;他只是,比起其他人更加留意、更加容易發現到那個人。

其實只是這麼簡單。

對了,怪盜D的秘密,回去之後他應該向上司報告嗎?還是…不如先搜集多一點實際的證據吧?

 

 

 

後記:

骸大人生日快樂! 我真的很高興,與他度過了第四個生日,原來已經快五年的了,而我心中依然有你。

這是一個由柯南及基德而生的想法,而又想說骸與老鼠交換身份,最後寫了一個警察與怪盜的故事。其實骸綱的劇情不太多,鼠苑串場太搶戲…不過我其實真的只會寫6927啦,感情戲不明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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